--桂林晚报 记者唐霁云 林扬
今年春晚第一个语言类节目《大城小爱》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节目演绎了城市“蜘蛛人”的真实生活，台词、场景也让人看到了这一群体的酸甜苦辣。绑着安全绳、悬挂在空中清洗大楼的外墙，是生活中最常见到的“蜘蛛人”的工作场景，但其实他们的工作内容远远不止这些。
上周，记者走近了几位高空作业者，了解他们看似惊险的工作及背后的故事。
1、业务有淡旺季
见到孙贵林时，他正在为接下来房屋补漏的活准备工具，他告诉记者，如果没有高空作业的工作，一般就会做地面上的业务，因为高空作业也分为淡旺季。“下半年特别是临近过年时，大家都希望把外墙清理干净来迎接新年，因此那时高空作业比较多，而外墙清理一般是企业的需求比较大，个人除非是比较大的别墅才会选择清洗外墙。”
在淡季时，他能接到的高空作业单一般是高空补漏和高空安装。“有些楼层较高的地方外墙、管道漏水，或者是管道废旧需要重新安装，无法在室内完成，这时就要用绳子吊在外面施工。”
记者看到，孙贵林的工具箱里有许多工具，例如安全绳、安全带、安全帽、伸缩杆、水管、刷子、小铲子、吊桶等物品。记者注意到，安全坐板长度大约为60公分，宽15公分，两旁带有小孔，据了解，这些小孔的用处可不小。“作业时由于我们的双手要清洗墙面或控制绳索，因此工具不可能拿在手上，这些小孔就是用来挂工具的。”
而安全绳也分为30米、50米、100米三种，30米的绳子可以适应8至10层的楼，50米则可以适应20层左右的楼，在桂林一般用这两种长度的就够了。他表示，每次工作要用到的工具都不一样，他和同事们通常会将所有的工具都带到工作地点，再根据房屋的实际情况选择要使用的工具拿到楼顶。
由于近期没有高空工作，孙贵林向记者讲解了操作过程。因为高空作业十分危险，所以工人们必须有“双保险”，一根是连接安全坐板的作业绳，另一根是连在安全带上的安全绳，而且两根绳子都要绑在牢固的地方。“绑绳子的地方必须牢固，绳子要绑死结，绳子吊下的位置一定是能固定的，不能旋转和滑动，有时固定角度和位置不好，还需要绑两次绳子。”
他告诉记者，准备工作做好后就可以穿戴作业装备了，先要穿好背带，然后将胸带、腿带和腰带系紧。“当工人悬吊在空中后，楼顶的助手就会递工具给他，他会把工具挂在坐板上，需要的时候取下来用。”
“高空作业时最麻烦就是遇到防盗网和较大的空调室外机，这样就需要人从旁边爬过去再往下吊。”孙贵林说，安全绳不像消防员的一样可上可下，他们的安全绳都是只能往下的，所以工作尽量要一次完成，工具也要一次选好，不然就要再从原来的地方吊下一次。
2、入行有一定限制
据孙贵林介绍，市民最常看到的高空清洁工作其实是最费时费力的一项。
“高空清洁分为清洗外墙和清洗玻璃，除了基础的安全设备外，还要带上刷子、伸缩杆、水桶、水管、吸扣等工具。”他介绍，清洗外墙需要用长刷子，而清洗玻璃则是带上前端有胶的伸缩玻璃刮。“刷子和伸缩杆的长度在一米左右，吊下一次可以刷大约3米宽，所以高空清洗基本需要从楼顶吊下多次才能完成一面墙或玻璃的清洁。”
以十层楼高为例，如果正常清洗，从楼顶清洗到一楼，大约需要花费45分钟，很多工作一干就是一天时间。“之前我们二三名工人清洗临桂一家商场的外墙和玻璃，尽管只有六七层高，但是比较宽，花了8个小时才全部清洗完成。”
外墙和玻璃基本刷一次就能清洁干净，但是也有比较难处理的污垢，这时候就要用刷子沾上清洁剂反复擦洗，再过一道清水才能清洁干净。孙贵林说，水管是一个可控开关，比较方便控制，但是反复擦洗会让绳子晃动，这时候就需要用把吸扣固定在玻璃上，用手抓住吸扣防止晃动，也可以借此移动到更远的地方清洁。
因为工作吊下一次很费时费力，所以“蜘蛛人”也需要在楼顶安排一名帮手，负责递工具、协助绑绳等工作，刘利军就是其中之一。他从业时间仅有2年多，还未进行过高空工作，他表示，助手的工作同样重要。
“我要协助他们穿戴好安全设施，了解当天的工作需要哪些工具，在‘蜘蛛人’上了坐板后第一时间递给他们。”刘利军说，作为助手一定要反应快，要一次性拿齐工具，他们与“蜘蛛人”之间也会有对讲机，以便遇到事情接应方便。
孙贵林告诉记者，因为刘利军近视，而“蜘蛛人”比较特殊，需要符合一定的要求，所以他很难成为“蜘蛛人”。“工人们身体素质要好，45岁以下，视力要好，不能有恐高症、心脏病和高血压等疾病，身高在一米六以上，体重不能超过150斤。”
他表示，每一位“蜘蛛人”在工作前都要体检与测试。“对年龄有要求是因为45岁后身体素质很可能跟不上，即使经验丰富也难以胜任工作，我们公司‘蜘蛛人’年龄都在30至40岁之间。”而身高太矮手不够长不方便做事，太重也会对安全设施造成较大压力，因此“蜘蛛人”有一定的入行门槛。
3、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孙贵林1998年开始接触这一行业，如今已有着多年从业经验。据他回忆，第一次清洗外墙时，自己也没有过多紧张的情绪。“我本身不恐高，只要按步骤清洗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安全。”他表示，从事这份工作，安全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无论是自己的安全，还是楼下行人的安全，都掌握在“蜘蛛人”手中。
“我们的工具在清洁时则会从坐板上取下来拿在手上，而且还必须绑在手上，以防止工具不小心掉下去。”孙贵林说，由于“蜘蛛人”的作业地点通常比较高，即使是很小的东西掉下楼，砸到人都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可以说我们是把生命放在手中的，对自己和他人的安全都要负责。”
据介绍，以清洗大楼外墙为例，每个“蜘蛛人”每次大概可以收入七八百元，虽然收入较为丰厚，但这一职业的风险也比较高。孙贵林告诉记者，“蜘蛛人”也是“靠天吃饭”的，天气条件对于是否能顺利作业的影响很大，一旦遇到大风、打雷、闪电、下雨等天气状况，工人们必须得停工，否则就非常危险。
他说，有一次他和几位同事在临桂帮一家企业的外墙补漏，当天的天气原本十分晴朗，但工作2小时后，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还伴有阵阵大风。“高处不同于地面，哪怕是很小的风也会特别明显，再加上外墙表面通常没有地方抓，整个人就会开始晃动，这时必须停止工作赶紧回到地面。”
此外，天气过冷和过热都不利于“蜘蛛人”作业，太热时长时间待在空中容易中暑，而天气太冷时水一粘上玻璃就会结冰，也无法清洗。
记者了解到，孙贵林此前是以个体的形式接单，但去年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招收了20名工人。“以公司的形式接单会让客户更放心，也会更加专业，同时更加方便管理。”他表示，目前桂林从事“蜘蛛人”一职的人并不多，专门的公司也不超过10家，多数从业者都是自己单干。
“做‘蜘蛛人’一定要胆大、心细、认真，时刻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做任何有碍安全的行为。”孙贵林说。